10/21/2007

和平特種部隊

這感覺,太奇怪。手中拿著一份推薦書的表格,是K小姐鄭重遞給我的。在我四出找Professor給我寫Graduate School Recommendation Letters的當兒,我收到了生平第一個給人家寫Recommendation的邀請。該受寵若驚嗎?十五十六十五十六,還是沒有決定要不要給她寫這封信。問題不是時間,或是我對K小姐的認識。叫我不安的是推薦書上的大標題:朋友要申請的,是Peace Corps。
正正是一年前的時間,我身邊的老師,叫Gustavo Esteva---Oaxaca的社會運動領袖,我所見過思想最極端的一個人。無政府主義教育是垃圾人民都要站起來搞革命,他給我塞了一腦子似是而非的古怪念頭。從未試過有人把我推到如此徹底的反思和社會批判。我記得那個冰冷的下午,我們在寧靜的小村退修。我走到小山上的「辦公室」找他。他坐在床沿,跟我辯論了一小時有關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的荒唐之處。我似懂非懂,卻在他的連珠炮發下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一個月後我把我對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的看法歸納起來,寫了滿滿的六大頁Development Philosophy,驚覺裡面三份之二也是Gustavo跟我說過的理念。此人對我影響之深,我不能否認。至少,受他的薰陶以後,世界似乎變得不一樣。強國要「救濟」發展中國家的一套,說穿了只是經濟和政治操控。空有理想卻一無所知的年輕人跑進「落後國家」裡「發展」人家,瞎搞兩年拍拍屁股便走,留下的只是一堆爛攤子。這便是Peace Corps予我的印象。
然後,一年後,朋友叫我把她送進Peace Corps去。
我把我的顧慮告訴她。結果,原該是GRE Drill的一小時,變了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 Globalization / Democracy / Human Right的熱切討論。好暢快的晚上。旅程後真未試過遇到一個這麼好的對手談談「拯救世界」的夢想。你來我往的一人一句,課堂外的學術討論,這學期還是頭一糟。說了半天,結論還是悲觀:是我們一手一腳謀殺了多元文化。怎樣去收拾這爛攤子?不知道。無可奈何,繼續的無可奈何。
想了一天,決定幫她這個忙。我想,我的觀點已經告訴她,要去還是不要去該她自己決定吧。或許,Peace Corps不如我想像中的糟。又或許,她會有一個充滿學習和反思的旅程,然後回來後反過來改變我的看法。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取態,我哪有資格給Peace Corps判罪?
還好Gustavo和我旅程中的同伴都不會看中文不知道我有這個Blog,否則他們不氣得吐血才怪。

10/16/2007

In the Shadows of White Columns....

Concert的尾聲,一如既往以校歌作結。四年來唸口簧跟著唱時關心的是那一個位高音要注意,那一段小心不要太大聲。今日的我歷經數十次Concert,校歌的旋律早已刻印腦海。首次細味歌詞,這才發覺,原來那一字一句都似跟我說話。白色的圓柱底下,我們渡過了多少無憂無慮的時光。教堂的鐘聲,叮叮噹噹的宣告了無數燦爛的早晨。鐘聲在長廊的迴響,此刻是多麼理所當然。We sense in these brief moments, the strength within these walls. 一年後吧,The shadows of white columns將要變成回憶。每天在Colonnade跑來跑去,原來是種奢移。
他眼角泛著淚。我心中不住的一陣酸苦。我們都捨不得離開。四年前四年後我開懷在唱你專心在聽,你永遠是我最忠實的觀眾。今日的音符卻是甜酸苦辣的複雜。我已不願再想以後,不想再談將來。你我都怕,甚麼時候我們終需面對最後一場演出。

10/14/2007

天氣開始轉涼了。距離大風大雪還有一兩個月時間,但我已開始不捨得容我穿著背心半截裙到處跑的晴空。後花園橙紅色的粒粒落了一地。轉角的秋天,終於來了。
燦爛的落紅融入殘土中,頑強的樹枝無可奈何地漸漸枯萎。秋天是個叫人為難的季節。要慶祝生命的豐盛收成,還是悼那將來的死寂?心太涼太重。兩個月委實是太短的時光。冬天來臨之前,你我都有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看不開,太多的未了願。

10/10/2007

GRE!!!

Wish me luck...

10/07/2007

EB仔的故事

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大玩具。有了Mobility也有了好大的責任,感覺突然長大了不少。有人問我要給車子起個甚麼名字,想了一晚。還是叫它「EB仔」吧。
世事就是這樣的玄妙。那是爸爸的第一部車,車牌是EB 2511,外型、顏色和型號跟我這一部幾乎完全一樣。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弟弟還沒有出世。那時候爸爸開車,媽媽坐前座,我就坐在後面的中間位。爸爸愛聽收音機,媽媽喜歡聽流行曲,我獨愛兒歌錄音帶。每次三人行我們輪流放自己喜歡的音樂。每個星期來回港島東和港島南,就是EB仔忠實地帶我每個週末見爺爺嬤嬤去。後來弟弟可以自己坐車了,我就退到後座的一邊,讓出另一邊給弟弟坐。不知多少年了。一家人一部車,生活是多麼的圓滿。
後來爸爸換車,EB仔轉讓給叔叔,成為他的第一部車。又到後來連姑姐也開車了,EB仔又變成了她的座駕。於是EB仔成為了惟一一部沈家三兄妹都開過的車。我們越來越大,EB仔越來越老。現在大家也有了新車,EB仔身在何方,我已不知道了。我萬料不到的是,這十八年後,EB仔竟轉世美國,落到我的手上,讓我繼承這家族傳說。買車之時我只想要一架便宜的二手車,想不到誤打誤撞竟再次跟EB仔結緣。我相信,這是冥冥中的注定。
很喜歡我的新車,開上去順心順手得不得了。音響冷氣的介面,全都似曾相識,車裡車外都有著EB仔的靈魂。每個星期開車到Roanoke看望6621去,感覺就像孩提時代去看嬤嬤一樣。很期待明年爸爸媽媽來看我畢業之時,我們一家四口再次擠在EB仔中的感覺。不同的時,下一次,開車的是我,坐在後座的是爸爸媽媽。
生命的巧合和延續,真不由我們不驚歎。

我回來了

答應大家,答應自己,不會再無故消失三個月。生活再忙也好,我也不要荒廢這個小園地。

8/17/2007

Home again

So, it has been more than a month since I have written anything here. I am at home again. Have been back for a week already. It is still the same old place. Hot, stuffy, crowded, noisy, hectic, but still my home sweet home.
Yes, I am getting lazy... I'd rather lay on the sofa and do nothing than to update my blog. Afterall Hong Kong is not Lexington -here my source of entertainment is not quite contained in my IBM. But well, three weeks in Hong Kong, I guess I have better things to do than to cling to my computer all the time. Call me up though, if you are still reading this. My dearest friends, you are what make this place home for me.

7/08/2007

新Blog開幕

http://cy-chicago.blogspot.com/

請不要以為我轉了文風寫英文兼寫如此嚴肅的東西。這是Advisor給我爭Departmental Funding 的條件。答應她把8個星期Field School的所學寫出來。有興趣的話,歡迎參觀。
p.s. 還認得Blog Heading的這張相嗎?背景中的那雙手,屬於一個我現在好想見的人。你慣左我D肉麻野架啦~我真係好掛住你呀~~~

7/06/2007


好久好久沒有Update,我知道。在芝加哥,讀書工作加玩樂。More Later - 只想告訴你,我過得很好。還有,多謝還有上來探我的你,以及那些最可愛的留言和Email。多給我幾天時間:處理好堆積下下來的Fieldnotes後,我想是時候讓自己安安靜靜坐下來寫寫我愛寫的東西。

6/17/2007

一下子又變了自己一個...

唔慣,有D驚,坐在房裡心緒不靈

6/15/2007

忙忙忙忙忙趕趕趕趕趕。暑假開始了,比上課時更要忙。答應了Advisor要開始準備下學期的論文,拍心口接下了一日百三頁的任務,一整個星期都埋首在字海中,每夜時針漸靠七點時也趕頭趕命。然後,每夜交功課後一頭栽在沙發上腦袋大罷工。看的Articles自己都有興趣,還不算太辛苦。受不了的是悶:一日六小時就是對著這麼一堆字。真想讀上去嗎?這就是未來三五七年的生活。
近況,除了給一大堆字埋葬外,還有考試:考車和GRE。車牌終於考上了。幾天以來在附近開來開去,似乎越來越得心應手,自己也覺得算是合格新牌仔了:) 至於GRE的小試牛刀,一敗塗地。似乎未來三個月要認認真真把字典吞下肚子裡。
寫出來的近況報告,自己也覺得悶出菇菇來。聽起來很不像暑假的暑假。不過,答應了人也答應了自己,就得努力下去。
星期日起飛,到芝加哥8個星期上Summer School。很興奮很期待,希望這會是個又好玩又充實的暑假。

6/05/2007

征服81

終於,第一次在I-81由Roanoke一路開到Lexington去。仍然是無牌駕駛,不過,教車師傅坐在旁邊,一路也無驚無險,一個小時貨車和貨車和貨車在旁邊隆隆擦過,我們卻繼續談笑風生。我仍未覺得自己學滿師,但想起一個月前在停車場繞圈子的自己,心中就不禁暗暗的自豪。
但我仍然很怕,如果有一天,車廂裡只我一人,沒有人提醒我轉線打燈,沒有人在緊急關頭踩下後備剎車掣。我還敢去闖嗎?我開車仍是戰戰兢兢的。要自己去掌那方向盤,我想我仍要練習好一陣子。
想起了你。我們都在學習吧,學習勇敢面對挑戰,學習獨個兒開那段路。有時候,逼人的生活再不容許恐懼的存在。給推上了高速公路,路上的車怎麼的快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開,回顧只會險象橫生,回頭開更隨時給撞得粉身碎骨。我摸索著走過高速公路的當兒,我知道你正努力學習比轉線更複雜的功課。加油。

6/03/2007

一時無兩

花師奶話齋,人生就好似馬戲團。轉呀轉呀轉的當兒,要小心碗不要掉下來,碟別要飛出街。所以呢,花師奶就教阿柑,拿,溫習唔代表無時間洗衫,讀書唔代表唔使幫手做家務。要樣樣兼顧瓣瓣掂先叫生活。明未?
其實,可唔可以,轉完碗再轉碟?
他常半開玩笑地跟我說,你不能當生命是飲茶,左試試右試試堆得一桌也是點心。前日,又再一個人話我,唔可以再眼闊肚窄啦。Double Booking了一個又一個的Commitment,自以為是善用時間,其實是不負責任,心力交綷兼吃力不討好。Say No這兩個簡單的英文字,我學了這麼久就是怎麼也學不會。
從鋼線上掉下來,幸而下面的是軟墊。痛,但不至於遍體驎傷。坐在地上,手抱一大堆糾纏得亂七八糟的亂線,理不開解不了。最終,把心一橫剪掉了死結的一端。學習放棄,學習負責任,這是今個星期的一課。

5/31/2007

放鬆,深呼吸

Making too many dumb mistakes these two days. Relax...

5/29/2007

我想要叮噹的記憶面包

That works best for the situation. I think...

5/23/2007

那寫不了的…

很想寫點甚麼,猶疑了好幾天,寫不了。我以為自己寫的一向蠻抒情,原來感傷一直是我拒絕去碰的話題。對於眼淚的重量,我的筆竟然是這麼無能為力。翻看以往的日記,一大段訴苦之後總要來一句自我勉勵。原來自己是傻大姐,太懂得樂觀,太懂得用希望粉飾煩惱。你說過要積極,你說過要快樂。我想,我是可以的。我可以當甚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可以如往日般躺在沙發上過渡一個個慵懶的下午。但我不願意。心的重壓是警醒,是提示,我真不想忘卻這感動。心在跟你說話呀。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它當耳邊風,終有一天情會化石。我怕,我擔心,真的---我把心中的秘密告訴沙漠的石頭,願我能以失落在曠野的呼喊為心洗禮。你說,灑脫點把它丟出呀。我悄悄把石頭藏起來,不要,不是這一次。這次,我要石頭的淚痕永遠跟著我。
最真摰的笑最誠懇的支持我會全然給你,但容我留下心的一角盛載一份原始的情感。就這麼一段Entry,容許我不以陽光和希望作結。

5/17/2007

暑假,那草坪上

是春日的魔力嗎?身邊多了很多喜氣洋洋的氣氛。這個月至少得知五個女孩子訂婚甚至快要結婚了。甚麼時候?都是畢業後的暑假吧。在Lee Chapel,在那見証了我們四年青春的草坪上。
我依然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只是21、22歲人啊,剛離開象牙塔便急不及待的結婚了。這五個女孩子,大概還只是冰山一角。常有聽聞這兒很多Sorority Girls也恨嫁,早早找個歸宿做其幸福少奶奶。現在才驚覺幾個我眼中很強很獨立的女孩子也會匆匆跑去結婚。這叫我想起宿舍裡的段段Girls' Talks:跟朋友無聊起來,很多時會談自己人生的展望。唔,想27歲結婚29歲生仔吧,但怎推也推不到22歲來。當然婚後不代表青春的終結,但終究是個責任是個包袱吧。有伴侶了,有家庭了,不能肆意的任意妄為。我總是對長大和轉變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和抗拒。畢業對我來說已經夠刺激了,要我把大學畢業和結婚兩個人生里呈碑放在同一年裡,我真的會受不了。
又或許你會說,我是嫉妒吧。看著那女孩洋溢幸福卻又含羞答答的臉,怎能不為她欣喜?我想,她是會幸福快樂的。有時候看見室友們跟男朋友的甜蜜,我會暗暗的恨拍拖。現在,我卻不那麼在意了。或許拍拖結婚真的會為我諦做新生活,不過現時的無憂無慮,我仍喜歡。或許,那春天,仍未到。
還是上個學期的事吧,跟朋友抱怨過從沒有收過屬於自己的喜帖(合府統請的不算吧)。現在看來,快了:) 喜歡分享人家的幸福,只要,你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你。

5/12/2007

再見我的伴侶

第二條磨穿的牛仔褲了。兩個星期前發現牛仔褲的大脾位穿了一個小窿窿,直到幾天後窿窿擴闊至一條長的走線位。我仍死不服氣的找較長的衣服遮著窿窿繼續穿,然後天氣驟然回暖,長衣服都不合季節了。今天早上準備洗衣服時,掙扎了好久,最後才決定沒有把它一併放進洗衣機去。
對牛仔褲嘛,我總是有那一份情意結。衣櫃內通常有3-4條牛仔褲,但我穿的總是其中1條。平素討厭買褲買鞋,一大堆不合身不合意的總磨盡我的精神,要碰到喜歡的卻是偶然。牛仔褲就是那麼重要的伴侶,要找到貼身又貼心的要天時地利人和。其他的不是不合身,而是穿上去總不是那種一拍即合的感覺,不是褲腳長了就是膝頭位怪怪的。跟一條牛記朝夕相對,讓他把自己的心思和體型都摸熟了,穿上去,就像是找回皮膚缺失了的一部分,未來的一年兩年三年都會黏得不能取替。這種感情的陪養,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想就是這執著,碰上的牛記都給我拼命過份頻繁地穿完再洗洗完又穿,平均壽命只有2-3年。
今天這一條,是去年飛塞內加爾前在Washington DC 買的。那天我趁一班人悶在酒店等出發,自己一個溜到最愛的Urban Outfitters,回來後手中便多了一條牛仔褲。接著,六星期的旅程中,我們又變了最佳拍檔。往後的厄瓜多爾、墨西哥、印度和紐西蘭,還有最近的德國,帶上的都是他。算起來,這次他不過一歲多點點,大概這次他跟我走遍了六大州,怎麼樣的水和洗衣粉都試過,加速了他的衰老吧。想起來,這年來陪我遊過這麼多地方的,除了護照外只有這條牛記。去非洲時我沒有帶上I-Pod,相機爛了一個,連水樽、手袋甚至波鞋也經不起考驗,換過不只一遍。今天他終於要退休了,不捨得。要丟還是丟不了,把他疊起來放到衣櫃一角。遲點再算吧。一個月後要Pack箱搬宿舍的我,一定會恨透了今天的自己這份無聊的情意結。

5/08/2007

Sehnsucht

Sehnsucht,解的是Longing、Yearning,是渴想,是追求,是夢那不可為,是追那不可能。很喜歡這個德文字,那"sehn"的音節叫我想起Saint --- 神聖的追求,頓時讓渴想的字意背後鍍了一線神聖的金邊。上星期下了一整個星期的雨,叫人也鬱悶起來。這兩天天空終於放晴,陽光曬落在石子路上,隔著樹蔭飄下來一塊塊一片片的光影,很美。或許Sehnsucht不是追那天上的太陽,而是踏那餘輝的碎片。太陽給盛載在藍天的水晶碗中,捉不著也摸不透。惟有腳下金礫的響聲才是實在。
願那太陽不滅,願那腳步不斷。畢竟,在英文在中文,神聖和追求是不同的字眼。那個把天與地連起來的國度,是夢是桃源是避世地。讓我把它鎖進回憶的深處。知道我總有這片神聖的心靈淨土,就好。

5/03/2007

Chaos and Disorder

這是我Take 的Chemistry Course,絕對能準確形容我在Lab的心理狀態。以為這是個得過且過的學期,但原來Science Course再Elementary也好,對我來說也是難解的術語。還有3次Lab,我應該捱不過去。兩個小時的Lab,金睛火眼對著電腦熒幕,就是不能在點點點和線線線中理出任何纙輯來。教授見我抓破頭皮,走過來問要幫忙嗎?我亂得連問題也不會問。踏出Science Building只覺得一半腦細胞又戰死沙場,但Lab Report的進度仍是零,哀哉。
***
另一節德文文學課,亦是火星語言。每天晚上對著十頁紙一本字典,想喊。中學讀Macbeth以來從未試過讀Lit讀到字字解句句譯的地步。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愛文學了。是自己德文不濟,還是我已厭倦了猜猜花草的象徵意義的遊戲?每天課上課後逐字鑽已到了難頂的局面。我一向怕Overinterpret文學作品的意義。文學,還是貴乎含蓄嘛。最難忘的永遠是出奇不意打動你心靈的片段。這樣把作者的腦一片片切開研究就不再好玩了!
***
竟掛念起我的Anthropology 和Sociology課了。至少,是我熟悉的語言,是我熟悉的課堂秩序。呵,原來沒有選錯科。

4/30/2007

無助 + 無奈

ho~果然不是個Science人。多久沒有寫過Lab Rrport了?(又或者,正確的問題是,21歲人只寫過幾次Lab Report?)完全的束手無策,寫這個東西比5-page essay還要難。

4/29/2007

珍惜‧感恩

朋友開了新的Xanga,進去參觀,一頁頁都是照片,花呀草呀山呀水呀都有。從來不知道你如此愛拍照的。你說你近來迷上了郊遊,要看盡香港的風光。看你的照片是快樂的,你拍的每朵花都在對我笑。當然,你一直也是超級樂觀的。只是,我相信你一定是很享受生活很欣賞身邊的風光,才能把這麼真切的喜悅感染到在太平洋另一邊的我。你又讓我上了一課:感受你身邊的祝褔吧,生活,是多麼的燦爛美好。
我想我尚算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吧。自知這幾年承載的祝福太多,有時卻不知不覺把生活的感動錯過了。上星期在德國,看過太多的雕欄玉砌,在我們三天裡第四座城堡衝口而出了一句:「又是另一座城堡!」話音剛落便知自己其實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在最華美的地方也失去了欣賞身邊事物的好奇和雀躍。我的德國之旅是快樂的。但那句話卻給了我很大的警醒。小朋友,是時候數算一下你的恩典了。
太多的祝褔都不是理所當然的。突如其來的消息把我殺個手足無措。我很怕,真的,我怕那不能承受的失去,我怕那無能為力的枯萎。這生命的缺失,叫我越想越無助。命運的輪盤從來不是我們所能抓住的。珍惜眼前人,在反覆的思量中我再次啖出了這句話的味道。作了一星期的歐遊春秋大夢,昨天終於醒了。還想甚麼放假的美好日子?有限的時光中,有太多太多的事等著我老老實實去面對。新年許下的目標,要腳踏實地的實踐了。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失望。

4/26/2007

一人、一車、浪蕩的漫遊者

平素討厭鴨仔團,身繫一大個「遊客」的隱型紙牌,最地道的嘗不了,最真實的見不到。交往的都是同行旅人,連跟當地人交流的機會也缺乏,不用說交新朋友了。直至今次才發現,最"Local"最是新朋友的,竟一直坐在同一旅遊車上。
這趟旅程,自恃略懂一點點德語,常厚顏無恥拉著司機和導遊拉三雜八地亂說一通練習練習,竟不知不覺地混熟了。有趣地,導遊和司機的名字都叫Joerg---一個把所有美國同學都難倒的發音,但後來大家也瑯瑯上口的一個名字。我們親切地把他們喚作Joerg 1和Joerg 2,他們也毫不介意。從未試過碰上如此年輕活力的盲公竹。Joerg 1只有29歲,來自Frankfurt,卻在德國、捷克、英國和以色列都待過。Joerg 2是東柏林人,青春最燦爛時曾在1989年那歷史性的一刻在圍牆上醉過快樂過,至今「一把年紀」卻仍滲著那份活力和輕狂。他們一個東德一個西德的遺產,私底下也公開地互相挖苦調笑,晚上瞞著帶隊的老餅們帶我們去「體驗德國文化」,給我造就了旅程中最好的回憶。
我跟司機Joerg 2特別投緣。他年輕當水手時來過香港,常跟我說自己如何如何喜歡我的城市。他自己也有個十來歲的女兒,大概因此就對我亂七八糟的「牙牙學語」特別容忍,總是很耐心地聽我把句子說完才更正我的德語。當水手當司機的他,走遍了地球,去過五十多個國家。我羨慕他有機會週遊列國,他卻對我說,太想望有家的感覺,回到熟悉的床鋪,熟悉的馬桶上。他說,自聖誕便沒有回過家了。一個月內遊遍德國意大利奧地利比利時真的是這麼值得羨慕的事嗎? 在德國文學課讀到德國的浪漫主義,詩歌中歌頌的都是浪漫得不得了的出走和遊歷。我一直也把旅行都浪漫化了吧。旅行的魔力,來自那遙不可及的浪漫想像。一旦旅行變了生活,再美的風光也不及一個安穩的家。
交上了一個司機新朋友,便特別地留意上他的工作來。司機位旁堆著好多的行李,因為,他解釋,每次離開總不知甚麼時候才有機會回家,惟有帶上一大堆替換的衣服。反正,他總有一輛車,可以連人帶行李帶來帶去。在我們幾次六、七小時的長途車中,大家倒頭大睡的當兒,他卻專注的坐在前面舞動著這麼大的一輛巴士。我一向覺得駕駛是多麼輕而易舉的工作,現今我卻開始敬佩起這份職業來。司機需要的,不僅是專注,更是禁得起寂寞的能耐。漂泊歐洲,見盡的是如畫風光和夢幻城堡,夜欄人靜回到酒店的房間時,他說,想念的總是家,還有年年疏遠的朋友。他拍拍我的頭說,一年裡像你這樣的過客有多少?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站的目的地,友誼能真正地開花嗎?
最後一天,Joerg把我們開到柏林機場來。是他送我們回家,還是我們送他回家,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他甜滋滋地說,出發意大利前還有五天的時間,送別我們後,便會立即往赴媽媽的午餐之約。臨行前他給我一個擁抱。再見,大概我們永遠不會再見。下星期吧,或許再下星期,我會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你會在別的旅程中碰見別的旅客。但無論如何,謝謝你,我生命中的過客。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生命中曾交錯的一點在回憶中有多麼強的力度。

4/24/2007

德國,可愛得無話可說

Frankfurt的River Main旁,醉了,還沒有醒過來。

僅僅離開了十天便有Reversed Cultural Shock,完全不能接受沒有城堡沒有音樂沒有Joerg沒有Multi-Vitamin Juice作早餐的日子。Immer Deutschland。惟有德國,才會叫我這般迷倒。

距離

在德國的第三天,得知Virginia Tech 出事的消息。那感覺很古怪,這麼近卻那麼遠。碰巧就是這個遠遊的星期,距離學校僅一小時車程的地方發生慘劇。正當Virginia鬧得火紅火綠的當兒,我們卻在Ludwig的魔幻城堡中發白日夢。人在異地,聽見有關Virginia的新聞,特別有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但實際上,我在V tech沒有朋友,Blacksburg一次也沒有去過。慘劇的重量足叫人窒息,但切身的痛卻怎麼也說不上。幾天後查看電子郵箱,裡面滿載了朋友們關心的問候:你還好嗎?該怎麼告訴人家,我跟Blacksburg隔了一個大西洋--- Literally and Emotionally。
距離這東西,很玄很妙。一個小時車程跟十個小時車程相比,原來差異真不大。這三年來飛來飛去,跟朋友聯絡依賴的也多是Blog和電郵,地域的隔阻越來越微不足道。人在歐洲,跟家的時差一下子縮窄了六小時,怎麼我不覺得跟家近了?到底甚麼是遠,甚麼是近?如果這一刻我身在Lexington,我會否對V tech有更大的感悟?如果V Tech不在Virginia而是在Alabama,它對我來說又會否是截然不同的一個故事?
隊中比我跟V Tech更近的,大有人在。第二天我們的Concert中,指揮讓我們靜默了一會,然後把"In Remembrance"一首曲目獻給了那些無辜的靈魂。台上來自Virginia的學生,台下連英文也不會說的德國人,一起閉上眼睛,把祝褔送到遙遠的Virginia去。這一刻,在德國這個小小鎮,我感覺到自己跟Blacksburg前所未有的近。

4/13/2007

4/07/2007

復活節殺兔大計

有人送了我一隻朱古力兔仔當復活節禮物加考試打氣禮物。差不多有我的水樽高,Cocoa Mill的,單是看已叫我心花怒放。情人節看Suitemate抱著一大顆紅色的朱古力心心幸褔得要死,今次該我活生生肢解這隻大兔兔了。(當然,性質似乎差天共地,不過算了。)由前天我把他捧回房間開始(註:還很善良的給送禮者發了封電郵說,呀這兔子可愛得叫我捨不得吃---當然小動物從不及朱古力可愛),他己消失了一半。我決意不怪自己。考試嘛,要讓自己快樂一下怎麼說也是應該的。或許他真給我帶來了點點的好運。昨天Presentation前,我吃掉了他的頭和長耳朵,結果表現真不錯。今天繼續把他吃到肚腩位,一天早上的工作進度竟然不錯,終於跨過了20頁大關。看來我相當有能耐在未來兩天吃得一乾二淨。我希望的是,我的三大篇功課也能順順利利過得乾乾淨淨。
講完,繼續努力。原諒我瘋言瘋語,死線只剩七小時,我真的快要瘋了。

4/04/2007

滿足

因為昨天的Choral Concert中唱得好過癮
因為朋友特意走進我的房間來給我按摩
因為舒服的睡了一個午覺
因為晚上捧著好味的親子丼看「我們這一家」
因為終於完成了一份Paper
因為有人欣賞我付出的時間和心血
因為我仍然相當享受我的生活

3/30/2007

藍髮人

藍色頭髮,倒不是沒有見過。只是想不到,一班二十人裡頭髮顏色最誇張的竟然是講台上的人。
每次數學課,都是由「各各」的皮鞋聲掀開序幕。我坐在課室的前面,每每聽到鞋聲由後面漸近,便知道我一天中最討厭的一小時又要開始了。鞋聲換上了粉筆觸碰黑板的嚓嚓聲,我抬起頭來,嚇了一跳:那教授竟染了一頭鮮藍色的頭髮!
或許我根本無需大驚小怪,那個不像教授的教授從來就似乎有這種勇氣。他年紀看來沒有大我們多少,頭髮長及肩,沒錯掉了不少,但總還有點Rebel的氣息。他的身子很薄很薄,面也蒼白,跟一身過大的恤衫領呔和吊腳西褲格格不入。我是那種上數學課不用腦不思考只是拼命抄下黑板上所有符號考試前才嘗試理解公式的人。我相信我也不是惟一。他也愛理不理。反正我們考試都考得可以他便算功德完滿。我只是有點覺得他可憐。一星期三天就這樣走進來在一班木頭前寫黑板。接觸過這麼多教授,只有他讓我覺得這不應該是他的工作,這應該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是我不知魚之樂嗎?或許數學在他心目中不是沉悶的東西,但在我看來他的每天的工作比數學公式更要公式化。課上沒有甚麼人理他,他便努力地要把黑板上每粒字寫得清楚明白,免得有人舉手問問題:因為我們的問題,大多離不了「第二行那個字是甚麼?」他的藝術再不是數學,而是書法。
也許,我們逃不出生命的框框,總得在變成機器之前找點甚麼自娛自樂。換了一頭藍髮,他仍是一如以往地抄黑板。直至十分鐘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舉手問了整節課中最重要的問題:「Why is your Hair Blue?」他微微一笑:「Why not?」

3/28/2007

滿屋都吹著羨剎旁人的春風,偏我的房間只有越吹越烈的革命風。
有風吹吹,也好。總覺得我的房間快要變一池死水。
--- 寫於胡言亂語時

3/13/2007

我投降了!!!!

斷斷續續的追了一個月,要麼找他不著,要麼他有事做定不了時間。上星期開始進入幾近瘋狂狀態,一晚打它四五通電話,累積下來那個號碼我已撥過不下四十次。朋友說得好,我這樣簡直是個Stalker,比給男朋友發的奪命追魂Call還要厲害。如何不喜歡我的電話也好,今晚是我首次有錠電話的衝動。真的,我的耐性已跌到最底點。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了!學車大計再次泡湯,但是我真的負擔不起每個晚上隔十五分鐘打一次電話然後dum地發癲自怨自艾的時間和精神。我不明白為何這麼簡單的一回事也可以搞得這麼複雜。

3/12/2007

騎呢

一年一度無聊騎呢鬥法又來了。今天看到的,有在Quad遊走的蒙面黑旋風,有坐在Newcomb Hall前扮石象的黑衣人,有拿著鐮刀鎮守Cafe的死神,有播著CD為你提供娛樂及服務的電梯猛男,當然還有年年如是的在圖書館拿個燙衫板在上面做Peanut butter and Jello sandwich的「大廚」。看著這班給人舞得團團轉的男生,真不知是可憐還是可笑。大概這就是Frat houses給學校的最大貢獻:一年一次的真人Show起碼給這兒沉悶的生活帶來了點點樂趣。

3/09/2007

Party of the Century

去,不去,由上星期已開始在不斷思量。
一年一度的Fancy Dress Party,一直是學校的盛事。難得一個大家打扮靚靚,不以飲醉酒為目標的Formal。今年更正值100週年,特別隆重其事(入場票也比去年貴了十蚊)。我前兩年也有參加,第一年盲中中旨在跟朋友見識見識,第二年醉得不醒人事,第三年了,那新鮮感消失不見了,不見得特別興奮,只是,看見四周的人都興高采烈談論100週年,有點好奇這個「Party of the Century」會是怎麼樣。
沒有新裙子沒有高跟鞋沒有人約(當然,也沒有男朋友),我也沒有甚麼特別想去的衝動。決定了,還是安坐家中自閉,悠閑地過它一個週末,免得跟人逼。
一星期前有TA說可以給我一張票大家一起去,心動了一下。
幾天後有朋友組姐妹團踩場,心動了一下。
有人提議可以借鞋給我,心動了一下。
今天看見有人在校園貼燈泡為派對的裝飾準備,看來會是一個美麗的晚上,又心動了一下。
十五十六,心大心細,今日最終下的決定,還是不去。
問問自己,為甚麼這樣決定?問心一句,怕的不是沒有Date,而是懶得去買鞋。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懶得無藥可救。

3/07/2007

Grace is Lost

刷新紀錄,一個月就丟了新電話。整天在埋怨有了電話怎麼的困身,它終於來個自我失蹤,活該。得償所願了吧。
發覺電話不見了是German下課時,把外套穿上的當兒,摸一摸口袋,咦?怎麼沒有了?在課室找了幾遍也沒有找著。老實說,我不太擔心。第一,我肯定弄丟的案發現場肯定是宿舍走到課室來的十分鐘路程,真的要案件重演也不太難;第二,這兒的人都有錢,犯不著存心偷電話。我竟如常的趕到下一個課室上課去。
一個半小時的課,我竟越來越擔心了。怎麼搞的,可以大意到這個地步,如果找不回來怎麼辦?這肯定是責無旁貸的大頭蝦事件!我為甚麼還可以有心情悠閒地聽蘇聯革命?下課後衝出課室,給自己連打幾個電話,沒人接;到Security Desk去問,沒有;再到那課室去找,不在。一下子的,心情極度煩躁苦悶。討厭這種明知是自己闖的禍卻甚麼也不能做的感覺。只覺得自己真是大笨蛋一名!
故事的結局,傍晚朋友給我打電話,發現接聽的是Media Lab的工作人員。有人在German的課室拾到我的電話,把它放到隔壁的Media Lab去。收到朋友的電郵指出電話下落,心中沒有甚麼驚喜,只是放下心頭大石。6個小時的情緒過山車,終於告一段落。
Gare說過,我應該把我這Amazing的電話取名為Grace,取其奇異恩典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一句標示我迷失年代(意謂無人搵到我)的過去。經此一役我更堅信這確是個好名:沒有這but now I'm found的祝福,我大概不會這麼快找回電話。只是,電話到手的一刻,欣喜又立即變成奇怪的嫌惡:手中的,仍然不是奇異恩典,只是個麻煩的負擔。

3/04/2007

我們有文化嗎?

昨天,為捍衛我們的「Liberal Arts」傳統,學校辦了一次學術研討會,打正旗號談書談學術談藝術。我是蠻興奮的,像進了一個嘉年華,整個上午東跑西看找有興趣的東西來聽。IHP的經驗,回學校後沒有甚麼機會把滿腦子的道理拉著人談Radical Pluralism, 今趟終於名正言順地給我說了一遍,看見觀眾裡也有幾顆點頭的腦袋,心裡暗喜前晚的準備總沒有白廢。答應了旅途中見過的人要把他們的故事傳揚出去,總算是開始了實踐承諾的第一步。
W&L打的是Liberal Arts的旗號,外面看來是風光的古老學府,我們看到的卻是年年消減的學術傳統。學生們常說,我們的文化就是飲酒文化派對文化。有點諷刺的,為展露學校有「學術文化」的一面,他們所做的便是停課一天讓大家參加學術論壇去。八成學生大概只視之為額外的一天假期,在床上窩到兩點吧。參加了一個早上的Presentation,我卻為自己對學校如此缺乏信心而汗顏。呀,這兒原來也有好多聰明上進的學生做了很多有趣的研究,這兒實在有太多的好教授走過捧學生的場,這兒真的有好多人一心一意想把W&L的學術傳統延續下去。那天以後,我找到更多喜歡學校的理由。

3/03/2007

週末飯局s

連續兩晚有人問我為甚麼曬黑了,哭笑不得。我想,算是進步了,起碼不會喝兩口便漲得滿面通紅。Asian Bloom變了Asian Tan,是因為到過印度的原故嗎?
昨天晚上,叫了一班朋友來吃飯。很喜歡Potluck,那種Give and Take的感覺,而且聽上去很有點驚喜的味道。昨晚我給大家的驚喜,是一盤超鹹蒜蓉包。還好另外一道菠菜豆腐還見得人,否則下次一定又跌入洗碗的無間道。玩了一夜的啤牌,就發牌還是「抓牌」,就一些我聽不明白的北京口音繞攘了一夜。兩年來聽這兒的人談美國南北文化,總覺得一知半解。把討論的目標轉到中國來,竟有點不可思議的親切感。
今天晚上,是這學期裡第一次到Claytor House的造訪。德國香腸和薯仔沙律,太喜歡Lexington這個異國的綠洲。想不到已變了師姐了,竟給邀請過去分享德國Spring Term的體驗。兩年前歐遊的種種,今日竟成了這班同學對德國的第一印象。想起了Frau Appelsmeier造的Apfelkuchen,想起了給我賴在Munich火車站的行李箱斷肢。Oh Germany。幾個老餅開完會賴死不走。叮叮噹噹噹噹叮叮,冰塊在杯裡搖,我們摸著杯底過了一個極奇豐美的晚上。
情調和氣氛,酒永遠幫得上忙,那怕是德國白酒還是5元一罐的Budweiser。但最重要的,還是你們。

2/25/2007

春田IP同學會

咪奈滴主印勇個個練成一身三腳貓功夫,雄心壯志要改變世界。回到「文明世界」來,且看大家如何大展拳腳(或繼續做一碌葛):

要畢業的她,一心要找一份有意義的工作宣揚另類生活態度,遍尋不獲,鬼使神推下反過來遞了「Teach For America」的申請表,繼續將美國萬歲傳遍世界。
深信轉變由自己開始的她,曾努力勸過家人少吃肉多留心蔬菜的來源地,給家人一而再的潑冷水,心灰意冷之下還是繼續吃她的血汗蕃茄基因豬。
跟學校請了一個學期假的她,原想到波利維亞做義工去。一直跟她聯絡的NGO負責人卻突然反口不要她去。訓練短期義工耗時又耗人力,過去太多人濫用她的人際脈絡找好處,她不能再承擔這個風險。
曾是那社運領袖愛將的她,收到邀請請她畢業後到墨西哥為草根階層服務。她先是雀躍不已,後來顧念到二十來歲的人已不可任性地一世做義工,惟有忍痛回絕另覓工作去。
仍在象牙塔的她,坐在課室裡聽教授大談主流社會該如何「發展發展」落後文化,氣得咬牙切齒,舉手要抗議時卻發現四個月的理論堆塞在喉頭裡,一開口只吐出了一地的不知所謂。
永遠是我心目中模範的學姐,跟我談了好久好久。她仍是一樣的充滿衝勁充滿理想,不見了的是那種想做就去做的大無畏。畢竟,要長大了,總不可能一世住在理想的泡泡裡。她語重心長: 在學校如何呼風喚雨也好,踏足社會之時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呵,改變世界,反美反資反全球化,你我又有甚麼本事?

一趟Boston之旅,再見那群曾經一起高喊創造平等公義新世界的朋友。如今,眼中仍閃著熱熾的火,手手腳腳卻都是現實的金鎖。那四個月從來不是我們的生活,要把它帶過來我們的世界永遠只會是個美麗的幻想。在她們的眼中,我看見年半後的自己:再度走上前景分叉路時,我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逛街時看到一本精致的小書,題為「500 Ways to Change the World」。翻看了一下,裡面的盡是四個月裡日夜替我們洗腦的思想:尊重另類生活方式,留意生活裡的不平等,回到自然的懷抱去…原價14元厚厚的一本,現在是1.25元賤賣,還剩下十來二十本。我用幾個零錢換了一本,究竟買了一個夢一段回憶一個枷鎖還是一派胡言?自己還沒有弄懂。

世界繼續的無可奈何,我們也繼續的無可奈何。

2/18/2007

手機怪客

兩個星期前終於屈服於「文明世界」的現實,出了我在美國的第一部手提電話。粉紅色,很薄,比我在香港的手電要漂亮新款得多(FYI: 對,我的電話終於有拍照功能了,可見我是如何的落伍)出機的首兩天非常興奮,左試試右按按不亦樂乎。很多朋友嘖嘖稱奇,在香港手提電話寸步不離身,在這兒竟然可以過兩年沒有手機的日子。說真的我倒相當享受沒有手機的自由,不用隨傳隨到,不用擔心電話在不適當的時候響起來。現在只兩個星期,已經很懷念沒有電話的日子。這兒打電話給我的人不多,我只覺得自己身邊像多了個要照顧的寶寶,要給它吃電要小心不要把它弄丟。大概我還是覺得我的電話三天也不會響一次,沒有適應隨時On Call的生活模式,人家給我來電我常聽不見,已好幾次給最熟的朋友抱怨「你又不聽電話了」。我絕對明白她們找我去超級市場或是忘了鑰匙要我開門時找不著我是頗惱人的事情,但只不過,我仍不覺得那嘟嘟響的是我口袋裡待接的電話。我的世界,香港的美國的分得太清楚。香港的我是城市女孩,要追時裝追新東西;在美國我是個鄉下妹,沐浴在書海中不想理那些美國人穿的是甚麼談的是甚麼。手提電話明明是我在香港的標誌,突然跳到美國來只讓我有感身份錯置。對,我的確有人格分列的徵狀。
又或者我真的提早老化了。新一年常提醒自己,不要再當科技的奴隸,要少上網看電視劇,要戒半小時Check一次Email的燥狂,要多花時間關心身邊的朋友,要多花精神看自己愛看的書。生活,明明是現在而不是網絡裡。只是,我仍是擺脫不了網絡的毒癮。剛剛6621跟我話當年時,我又埋頭在電腦裡MSN打日記…呀,是我老了,還是電腦真的在蠶食我的心?回想上個學期沒有電腦在身邊的日子,不方便,但其實也超爽。 沒有電腦絕對生存得了。趁著那跟「文明世界」一刀兩斷的四個月,我真的寫了好多叫我一再翻看的日記,讀了好多我一直想看卻苦無時間的經典名著。沒有科技的干擾,我體驗到難得的平安和寧靜。
不過電話嘛,總還是要適應。鄉下妹也好,終究要開始加把勁追上時代的腳步。

豬年快樂!

今年的新年,剛好是一星期Mid-Sem Break的開始。閒得可以,這新年竟然Pick Up了媽媽的角色,買菜煎年糕煮團年飯。豬年際遇如何尚未知道,但開始覺得未來展望是越來越師奶。
這兒的新年氣氛如何不提也罷,不過嘻嘻哈哈的尚算開心。明天起程到Boston探朋友去,拜年,原來在美國也逃不過。

2/13/2007

郵箱,我的喜樂泉源


又是越洋過海的祝福,伴我渡過另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謝謝你,我的愛人們!

2/12/2007

PE與我

終於完成了六堂的滑雪課。事實上,我想基本的平衡呀甚麼的都掌握到,就是沒有信心。從學校到滑雪場的一個半小時車程,直到踏上白皚皚的雪地把雪橇穿上的一刻,心中無時無刻都在打退堂鼓。我永遠就是對一切跟體能有關的東西都有這份莫名的恐懼:小時候弟弟常跟爸爸興高采烈地在海旁的亂石堆跳來跳去,我卻怕跌倒怕給人家看見,往往敬而遠之;小學時食過一個籃球波餅後,從此對圓形物體都產生抗拒,這球類恐懼症直至中學時開始打網球才勉強克服;上學期的IHP之旅,在滂沱大雨下超狼狽地滑下了墨西哥一個山頂,之後的Hiking Trips都要扯著朋友的手才敢下山;這次的滑雪體驗,不是不會滑,而是分分秒秒都在腦海中構想跌個遍體麟傷的圖畫自己嚇自己,一整天下來教練跟我說的都是「放膽去滑」一類的說話。 滑雪的滋味總算淺嘗了:怎麼說呢?好玩的確好玩,但絕不會是讓我沉迷的玩意。心底裡總覺得花十五分鐘坐吊車上山再用五分鐘滑下來貪那一時的快感有點無謂。這古怪的邏輯如打網球要執波,游水要換泳衣等等的無聊理由都構成了我對運動缺乏興趣的原因。這次滑雪的收穫是大的:試過了一種在香港沒有的玩意,稍為把自己推出了Comfort Zone一點點,再還了欠下學校的部分PE Credit債。跟人談起滑雪體驗時(這些人除同齡的朋友外,還包括一些由衷敬佩我的膽識,對滑雪無心亦無力的五十歲中年女士們),心中仍有點沾沾自喜。

在滑雪場倒有一些難忘的喜悅。第一次坐在吊車上眺望漂亮的景色,第一次成功從吊車降落,第一次在半山滑下而沒有摔到,都叫我興奮莫名。很記得那次上到半山,正腳軟之時中央廣播卻剛好在播「Lean On Me」 - - - 那首跟我們走過墨西哥印度紐西蘭加拿大的主題曲,那代表了我們一組人的集體回憶。我想起了Rebecca和Mimi如何拉著我的手把我從Oaxaca的山頂上拖下來。我口中哼著那熟悉的調子,鼓起勇氣一路滑下來。抵達山腳時,心中除了自豪外還湧起了段段回憶。我大概傾向把所有的經驗都浪漫化。當我找到點點甚麼把過去現在將來都連起來時,我對滑雪似乎又有了另一層的解讀。

下一次的挑戰,是學車。不知怎的我總把學滑雪的狼狽都聯想到學車的狼狽去。這一次,希望不要橫衝直撞失控地往前衝。駕車比滑雪可怕的是,後果認真可大可小。

2/08/2007

退化論

大致上覺得自己是好人,不會怎麼動輒不喜歡人或講人是非甚麼的。近來不知怎的,覺得自己正逐步退化為衰人一個。
今天心情其實也不錯,不知怎的就是看很多人不順眼:

1號B小姐:B小姐嘛,跟她上過一課,一起到過Senegal,說話常帶骨的女孩。我跟她,大概是那種見面會點點頭的泛泛之交,也沒有甚麼說喜歡她討厭她的。話說今日跟B小姐搭檔幫一個學術學會 Interview 學生。起初也沒甚麼,後來覺得她的評分標準實在有點問題:這個人對人家的政治立場超有興趣,遇著Democrates便狂問人政治經驗,聽見人家是Republicans便印象分大減。給一個Republican男生打分時,我覺得他表現不賴,但B小姐似乎想把他置殊死地。我有點於心不忍,自問不是布殊支持者,但我絕對覺得B小姐有政治立場Discrimination之嫌。Report始終是大家一起寫,Compromise下也無法力為那男生爭取一個我認為較公平的分數。對不起,又一個布殊槍下的炮灰。

2號S小姐:趾高氣揚的女孩一名,Chorus練習時站我前面。歌嘛真的唱得不賴,就是裝無作樣,整天指指點點你甚麼唱錯你甚麼不跟拍子。大家站著練習時她居然夠膽一個人坐著唱,就是覺得她對團隊不放在眼內。得啦,知你跟Conductor熟啦。

3號?小姐:仍是Chorus人,位置在我後面。這個人友善得不得了,就是停不了說話,上課前上課時下課後不停的說說說。我煩也給她煩死了。再說上的是音樂課,我實在不覺得自己應該容忍影響我聽覺的噪音。

以前覺得,看人家不順眼是自己心中有刺。現在,卻不再懂得怎樣待人寬律己嚴了。

可能天也要我上一課,提醒我不要再當衰人。晚飯時義憤填胸的我,興高彩烈地跟朋友談是非。故事如火如荼,我卻驚覺坐在不遠處的女孩,正是故事主角B小姐。我竟然忘記了Lexington地小人也少,竟容讓這些皆大歡喜的笑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談話的內容她有沒有聽見,我不知道。但總之我已尷尬得不得了,她走過時也裝作沒看見。呵,衰人,終於有報應吧。

只不過,甚麼是退化的証據?我尷尬了兩分鐘後,突然發覺B小姐怎麼看我,我也不大在乎。就是她從此認定我是是非精一名,又如何?回家後,我的懺悔方式,便是用人家看不明的文字,洋洋曬曬把是非寫它一大段放上Blog。嘩,突然也被自己的撞板後也毫無悔意嚇了一跳。

算了吧,真的退化了。真的墮落了。

2/04/2007

滑雪

1月28日,晴,間中飄雪。初試啼聲:抱著一身笨拙的裝備爭扎了一番後,在BB斜波滑上滑落好興奮。出奇地沒有跌過多少回,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已學懂了滑雪。

2月3日,陰,好凍。意猶未盡:雄心壯志乘吊車到山腰去,剛給抬上了半空便後悔不已,一下車便狠狠地跌了一回。往下望是白皚皚的斜坡,眼見同學們一個個隨著教練向下滑,進退兩難。硬著頭皮半滾半爬地滑下去,另加沈頌怡招牌式慘叫,看得教練目定口呆。自信心隨著身體直插谷底。

2月4日,晴,間中有雪,仍然好凍。再接再勵:其實心中十萬個不願意去,但念及PE要合格,還是穿起了雪靴。一開始嚇得手腳疆硬,竟奇跡地一路滑到下面去。後來遇上了一個蠻好的教練,卡通化地作示範,又好像明白了多少。滑下去時「叮」的一聲突然開竅,終於大概摸清了腿該怎轉腰該怎扭。慌張變了喜悅。原來,滑雪也蠻真好玩。

會滑了嗎,仍不肯定。但總算無穿無爛回來了。這刻手手腳腳還在酸之時,已在期待下星期的滑雪場約會。

1/24/2007

斤斤計較

是我看書真的奇慢,還是Reading實在多得不可理喻?每晚9點當我翻開卷卷上百頁的Course Pack便眼冒金星。這個學期的目標是要當個好學生,在上課前要把Assigned Reading都看完。衝鋒陷陣2星期後,停下來作個中途結算,自己也嚇了一驚:不是存心要偷懶,只是當個好學生真的要超人的能耐。

算出了如下的一星期備課時間總和:
1. Anthropology 354: Cultural Theory (無得怨,Major Core,預左悶死加讀死)
1堂平均130頁 Dry Theory (6 hours) x 每星期2堂 = 12 Hours
2. Anthropology 210: Cultural Anthropology
1 堂平均80頁Reading (3 hours) x 每星期3堂 = 9 Hours
每星期1次Fieldwork Assignment = 4 Hours
3. Sociology 290B: Social Revolution (學到勁多野的一課,辛苦D都要上)
1堂平均80頁Dense Philosoply (4 hours) x 每星期2堂 = 8 Hours
4. Mathematics 118: Intro to Statistics - 簡單來說無聊得我不想下工夫,每星期備課時間 = 0 Hours
5. German 262: Intermediate German (話就話Audit,但始終都要努力)
1堂備課45 minutes x 每星期5堂 = 4.5 Hours
加上3份Paper的Research 平均每星期3小時(其實不會太平均,應該會學期尾先叫救命)

要做個好學生課外每星期要花40.5小時,即是平均每日6小時
上課時間平均每日5小時。Workstudy每星期6小時。即是說每天我花在學業上的時間要至少12小時。
昨天跟朋友跑去看了2小時電影,再給人家慶祝生日,已發覺睡眠時間給壓縮至4小時。
點解好似番工咁ge?仲話大學生應該要均衡發展...
第3個星期,已經想放棄。好學生,似乎真不是我做的。

1/21/2007

The Grand Return from the Long Exile

"During the twenty years of Odysseus' absence, the people of Ithaca retained many recollections of him but never felt nostalgia for him. Whereas Odysseus did suffer nostalgia, and remembered almost nothing... for memory to function well, it needs constant practice: if recollections are not evoked again and again, in conversations with friends, they go... The stronger their nostalgia, the emptier of recollections it becomes. The more Odysseus languished, the more he forgot. For nostalgia does not heighten memory's activity, it does not awaken recollections; it suffices unto itself, unto its own feelings, so fully absorbed is it by its suffering and nothing else."
- Ignorance, Milan Kundera

兩個星期了,學校仍然是既熟悉又陌生。回到了叫我快樂的朋友圈子去,重新找回了家庭的溫暖感覺。談笑仍是一如既往的輕鬆自在,但有些當兒我卻隱隱感覺到缺失了再也追不到的甚麼。她們談時裝談化妝談男孩子談Internship,我過去的半年卻是一樣的五件T-Shirt三天才洗澡一次。半年所造成的生活距離,比我想像中要大得多。

人家說這是Reverse Cultural Shock:離開了再回來,從前認識的不會再是老樣子。以前覺得學校是個快樂的大家庭,路人甲乙丙也會從容的打招呼。如今,卻往往為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到莫名的心寒。說甚麼Community,其實不過是很多很多獨立的個體。除了真的很熟很熟的朋友外,你離開的時間做過了甚麼,根本沒有甚麼人會關心。當你興高采烈地準備述說在墨西哥碰上的社會運動,或是在紐西蘭學到的民謠之時,得到的反應往往是「Really? That's Cool!... How do you like your new classes this semester?」說甚麼分享國際視野留學經驗,有時不免感到心灰意冷。我想也對的,我們已經有太多事要裝載,腦袋裡何來空間再消化事不關己的故事?

學校不同了。原來兩年來我一直生活在我想像中的W&L裡,現在的Re-Entry叫我看到太多幻想的破滅:原來真的有種族隔膜,原來這兒的Greek Culture真的這麼霸道,原來有些同學的思想真的這麼膚淺...跟一個剛從西藏回來的女孩子談過,她說,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參加Sorority:她回來後的第一個Sorority Meeting中,一班女孩子聚著研究怎麼樣的金髮女孩才有資格成為她們的新「姊妹」,怎樣才能維持Sorority 的淑女形象。那一刻,她有點想吐的感覺。

難得找到一個對我的經歷真的很有興趣的教授,很愉快地談了一個小時。「再回到W&L來,很難適應吧?」他眨眨眼睛,意味深長的問。我會心地點點頭,跟他相視而笑。這一笑,甜酸苦辣交雜,一切盡在不言中。

蟲蟲

惡蚊
毒蚊
潛伏在肝裡的蟲蟲終於給揪出來了
三個月,呵呵,蟲蟲你住得愉快嗎?
躺在Health Center的床上胡思亂想
想起了在印度那村落裡頭碰頭腳碰腳擠著睡的那幾天
想起了滿街橫衝直撞的牛牛
想起了廚房裡那給我盛咖哩的女孩的笑臉
想起了幾經辛苦用草和葉織好卻漏水的「碟」
想起了涼浸浸風景一流的露天大浴池
想起了我們那無限大的香蕉園廁所
想起了我們在電筒燈下寫Essay的晚上
想起了我們燃點的漫天煙花
蟲蟲呀蟲蟲
原來你伴我走過了這麼多

如今躺在白雪雪軟綿綿的床上
有人給我遞上三文治雪糕
床邊有電話有電視
還有那個兩小時來拍一次門笑得甜如蜜的護士姐姐
和那個連我的名字也沒搞清楚卻為我開了兩小時OT的醫生
竟覺得生活有點奢侈
原來我真的幸福得不得了

電子郵箱裡再次堆滿了那班朝夕相對四個月的朋友的聲音
呵,你也中招了嗎?
有點擔心,有點不安
字裡行間卻點點滴滴滲出了「同道中人」的理解
啊,原來分開了我們的身體裡仍有蟲蟲把我們連起來
燒不斷的回憶
忘不了的瘋狂日子
畢竟
那些惡蚊,那些毒蚊
是我們的共同語言
是我們的集體回憶

蟲蟲呀蟲蟲
你叫一班醫生護士忙亂了好一陣子
終於可以快快樂樂的離開吧
他們說你很可怕
不過,我想起了她們
二十二個跟我一起躲在蚊帳裡的她們
在那驟升驟降的體溫之間
我感到絲絲的甜
絲絲的溫暖

1/13/2007

花樣年華

Dear See Hing:

你叫我看的《花樣年華》,終於看了。在Sorority Girls熱鬧地大笑大唱歡迎新姊妹的星期五晚上,當室友在鄰房談天說地的當兒,我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裡,看了。關了房門,也擋不住那陣陣的笑聲,跟電影那孤寂的氣氛恰成諷刺。你會說我這樣會看不出電影的精髓嗎?我反倒覺得,門外的笑聲恰恰令那份寂寞更為深刻,更為切身。你知道的,留學生的寂寞不在於孤獨或沉悶,寂寞是那一扇門 --- 那一扇半透明卻密不透風的門 --- 你看到門外花花的大千世界,你聽見門外熱鬧的種種,但是,你知道,你永遠穿不過去。你永遠留在門的這一邊,把鼻子都貼到玻璃上看,直至你沮喪地放棄,退回你的密室去,裝作聽不到看不見。

感受嗎?大概跟她一樣,我會說「I like it, but I don’t love it。」仍然喜歡張曼玉的優雅,梁朝偉更是在《傷城》和重看《無間道》以後瘋狂地愛上,但是我仍不覺得自己太喜歡王家衛那種過分賣弄的刻意。縱然如此,我不能原諒自己一年前跟你們一起看《2046》時睡倒在床上的罪過。昨天晚上看到梁朝偉「砰」的一聲關上2046號房門的當兒,我暗暗決定,要找一個不睏的晚上,把《2046》再看一遍。

終於明白你為何會如此喜歡《花樣年華》。我想起你,想起跟你說過的話,真的。你說你很喜歡張愛玲時,我的腦海中便立時浮起了「我們回不去了」這麼一句。這經典的一句,令我看到影片的最後時有了更深的共鳴。有甚麼比王家衛的「回不去了」更形象化?曼禎的「回不去了」是淡淡然卻深刻的,是社會和歷練的隔阻;梁朝偉的「回不去了」是時間和地點的錯摸,是很多道門的隔阻。我們的呢?應該是期望和野心的包袱吧。書中戲裡談的是愛情,多多少少也有點「把握時機,抱住所愛」的味道。對於前程的「回不去了」,根本沒有甚麼愛不愛對不對的。只是覺得決定到美國讀書去時,已給不知不覺的推上了輕舟,以後只得隨波逐流,按既定的軌跡走。沒有後悔,大概只有點無辜吧。你想清了沒有?你問了我好多遍:你要讀上去,是你真的喜歡做研究,還是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我常以為自己可以隨心隨意地活,但是一直只是說,總沒有實踐的勇氣。你應該比我樂觀,知道我們都仍有往回走的空間。回過身時,背後的星星或許比較暗淡,但有何不可?

張愛玲讀完了,給你帶過來的書應該這幾天便會到,談的是令人啼笑皆非的眾生相。我幾度為那可憐卻可愛的角色落淚 --- 我同情他的遭遇,我悲歎他的勇氣和機智沒有得到回報。
希望給你一個反面的勉勵吧:逆流而上並不容易,站在岸邊袖手看也知易行難,但卻是都可貴的勇氣和人生態度。

將來仍是未知,但回不去的是從前。半年後再踏足這所學校,感覺竟然是這麼陌生,身邊太多不認識的臉孔,劇集電影和校園動向八卦消息也趕不上了。掛念你,也掛念她,掛念那回不去的路旁小屋。

Joey @Woodscreek

1/12/2007

學車

今個Sem最大的目標,應該是要考車牌。
其實已經說了至少兩年,在這兒人少車少路闊認路易,很應該老老實實考個車牌,不至回香港去給駕駛學院剝削。可能我跟駕車無緣吧。去年這個時候雄心壯志的約了駕車師傅,時間約了又約改了又改,但約了兩次也給師傅甩底。然後開始下雪,我的功課亦開始忙,結果不了了之。暑假時本以為自己有兩星期空檔可以學車,誰知我的印度Visa搞不好,遲了回Roanoke去,在家待不夠一星期便要飛,結果計劃又泡湯。可能,天也叫我不要開車,免為禍人間。
這趟回來,已有至少4個人問過我甚麼時候學車。我是越來越不願意了。不要笑我,為的是一個有點無聊的理由:當我知道那給學神用的車是鮮綠色然後加上鮮黃色的「我在學車」大牌後,我在學校附近學車的意欲已減到最低。好丟臉的嘛,大搖大擺的在校園穿梭,給朋友看見了顏面何存?沒有辦法,我就是這麼死要面的一個人。

1/07/2007

新居入伙


忙了兩天,終於正式遷進了新居。首次跟另外三個女孩子合住一個Apartment,有自己的客廳廚房廁所,多得可愛的6621,房裡還有電話有Printer有電視,很有點家的感覺。獨是家經聖誕前的Final一役後顯得有點凌亂,塵埃鋪了一地,似乎新一年先要來個大掃除。趁開學前一天百無聊賴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呀,獨獨少了些人氣。Suitemates還沒有回來,一個人對著千五呎總有點空空的寂寞。

新電話號碼 1-540-458-4685,有時間駁條線過來傾兩句吧 :)

新年‧見證 x2

第一啖Chocolate Banana Pancake
一向有人群恐懼症,最怕在鬧市中跟人逼逼逼。今年不知怎的答應了岑小姐跟她到銅鑼灣倒數去,從車窗望出去都是人,邊坐巴士邊後悔。三個女孩子擠上了樓上Cafe去,倒也不是想像中那麼辛苦。街上的人群11:57pm便開始哄動,我們連甚麼時候倒數也只是胡裡胡塗的,看錶覺得大概是了,跟著大夥笑一聲叫一下便算是迎接新年了。說到底0時0刻嘛,對我來說並不太過重要。有2個最愛的朋友伴我跨進2007,這一定會是很甜美的一年!
臨近倒數的一刻那遲來1小時的Chocolate Banana Pancake終於給放在我們跟前。新年願望呢?她問。噢,沒有想過。半推半就的再次許下了2005年沒有實現的願望,期望熄過了的蠟燭再次給燃燒。對著沒有蠟燭的Pancake許願,會實現的嗎?很甜很美的Chocolate Banana Pancake,還有那三隻交疊的叉,你就是我的見證。

那張Starbucks的餐巾上...
2007年1月1日的尖沙咀海旁,那小小的甜品叉把我們都串了起來,刺著了星雲也刺著了我們的心,紛飛的星星在餐巾上開出燦爛的朵朵花兒來。前途呀工作呀這些沉重的話題換了由一隻小叉子的角度去看竟變得這麼充滿希望與樂趣。十個人的見證下許下了一個自己也沒有多大信心實現的願望。懶呀懶呀懶始終是我最大的心魔。他們的眼睛卻有著無比的幹勁。想我今年真的要認認真真的面對自己許下的夢想,不然下次公佈業績時會羞得不敢來。快快快拿起筆來,把足印都變成星河去。
一班不再是Teens的Teens,仍然抱著Teens那份永遠青春的熱誠和期許。「明天」的托負,我想我們都已不負所望。期待下次再見時的夢想慶功宴。不必到迪士尼王國去,你我也有足夠的能耐讓Dreams Come True。

1/06/2007

You are Asked to Witness

在溫哥華探索印第安文明的時候,在分享會中聽到這麼一句:You Are Asked to Witness.

他們說,在Oral Tradition豐富的文化,沒有筆錄的傳統,知識和歷史的延續都仰賴口耳相傳。每逢大時大節,紅事白事,人們都會喚來親朋召開大會,吃喝聚舊之餘,更重要的是欽點幾個德高望重的人當見證,讓他們記住歷史性的一刻。主人家拍拍領袖和老人們的膊頭,說一聲「You are Asked to Witness」。從此,他們便活生生地負載著這段過去,肩負著承傳歷史和文化的使命。落後嗎?原始嗎?一點也不。若然我們只能依賴文字和錄像記憶過去,我們是否低估了自己的腦袋?如果歷史只等同筆錄的信史,我們將錯過了多少寶貴的知識和文化?如果把過去修定為統一的文字記錄,我們的歷史將會是何其的狹隘?我驚覺,把歷史建築在人性的層面上,或許是更為率真的記錄。「人」總是所有記憶媒體的最終存在價值。畢竟,我們說故事,為的是分享。我們寫,為的是讓人也讓自己記住。

兩年了,在網上分享了我的生活。人在他鄉,寫確是療傷的好法子。在Xanga Site上逐頁逐頁的掀,讀到了認識讀到了發現讀到了傷痕讀到了快樂也讀到了淚,讀到了學校讀到了支持讀到了花讀到了家也讀到了我。最初寫Xanga的目的,是叫你們不要忘記我。日復日,月復月,發現的卻越來越多。日記上載了,再也不是我個人的記憶,而是我硬要跟你分享的故事和感受。你的滑鼠Click到這一頁的時候,有否感到我的手在肩上拍了一下:You are Asked to Witness?

搬到這個新園地來,歡迎你繼續見證我的生活。見證比分享要重得多。Xanga也好,Blog也好,電腦上的只是文字。我的朋友們,你才是我的歷史。

1/04/2007

搬屋

沒有甚麼原因。只是覺得看膩了Xanga的介面,新一年,是時候變一變。
Cheecys的名字,還有「當芝士離開餅底」,掙扎過要不要也搬過來。芝士餅我仍然愛吃,而且那主題總給我一種很愉快的感覺。想了很久,把心一橫把它們統統留在舊居。這兒的名字,要用那原本的我。鬼佬們愛問我名字的解釋。Celebrating Happiness,我說。頌揚快樂和怡然的生活態度,原來父母老早就給我立下了最重要的人生目標。
快樂,天生就有,不必靠芝士餅的糖衣來裝潢。祝,繼續開心。

1/01/2007

2007

A New Page, A New 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