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2007

春田IP同學會

咪奈滴主印勇個個練成一身三腳貓功夫,雄心壯志要改變世界。回到「文明世界」來,且看大家如何大展拳腳(或繼續做一碌葛):

要畢業的她,一心要找一份有意義的工作宣揚另類生活態度,遍尋不獲,鬼使神推下反過來遞了「Teach For America」的申請表,繼續將美國萬歲傳遍世界。
深信轉變由自己開始的她,曾努力勸過家人少吃肉多留心蔬菜的來源地,給家人一而再的潑冷水,心灰意冷之下還是繼續吃她的血汗蕃茄基因豬。
跟學校請了一個學期假的她,原想到波利維亞做義工去。一直跟她聯絡的NGO負責人卻突然反口不要她去。訓練短期義工耗時又耗人力,過去太多人濫用她的人際脈絡找好處,她不能再承擔這個風險。
曾是那社運領袖愛將的她,收到邀請請她畢業後到墨西哥為草根階層服務。她先是雀躍不已,後來顧念到二十來歲的人已不可任性地一世做義工,惟有忍痛回絕另覓工作去。
仍在象牙塔的她,坐在課室裡聽教授大談主流社會該如何「發展發展」落後文化,氣得咬牙切齒,舉手要抗議時卻發現四個月的理論堆塞在喉頭裡,一開口只吐出了一地的不知所謂。
永遠是我心目中模範的學姐,跟我談了好久好久。她仍是一樣的充滿衝勁充滿理想,不見了的是那種想做就去做的大無畏。畢竟,要長大了,總不可能一世住在理想的泡泡裡。她語重心長: 在學校如何呼風喚雨也好,踏足社會之時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呵,改變世界,反美反資反全球化,你我又有甚麼本事?

一趟Boston之旅,再見那群曾經一起高喊創造平等公義新世界的朋友。如今,眼中仍閃著熱熾的火,手手腳腳卻都是現實的金鎖。那四個月從來不是我們的生活,要把它帶過來我們的世界永遠只會是個美麗的幻想。在她們的眼中,我看見年半後的自己:再度走上前景分叉路時,我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逛街時看到一本精致的小書,題為「500 Ways to Change the World」。翻看了一下,裡面的盡是四個月裡日夜替我們洗腦的思想:尊重另類生活方式,留意生活裡的不平等,回到自然的懷抱去…原價14元厚厚的一本,現在是1.25元賤賣,還剩下十來二十本。我用幾個零錢換了一本,究竟買了一個夢一段回憶一個枷鎖還是一派胡言?自己還沒有弄懂。

世界繼續的無可奈何,我們也繼續的無可奈何。

2/18/2007

手機怪客

兩個星期前終於屈服於「文明世界」的現實,出了我在美國的第一部手提電話。粉紅色,很薄,比我在香港的手電要漂亮新款得多(FYI: 對,我的電話終於有拍照功能了,可見我是如何的落伍)出機的首兩天非常興奮,左試試右按按不亦樂乎。很多朋友嘖嘖稱奇,在香港手提電話寸步不離身,在這兒竟然可以過兩年沒有手機的日子。說真的我倒相當享受沒有手機的自由,不用隨傳隨到,不用擔心電話在不適當的時候響起來。現在只兩個星期,已經很懷念沒有電話的日子。這兒打電話給我的人不多,我只覺得自己身邊像多了個要照顧的寶寶,要給它吃電要小心不要把它弄丟。大概我還是覺得我的電話三天也不會響一次,沒有適應隨時On Call的生活模式,人家給我來電我常聽不見,已好幾次給最熟的朋友抱怨「你又不聽電話了」。我絕對明白她們找我去超級市場或是忘了鑰匙要我開門時找不著我是頗惱人的事情,但只不過,我仍不覺得那嘟嘟響的是我口袋裡待接的電話。我的世界,香港的美國的分得太清楚。香港的我是城市女孩,要追時裝追新東西;在美國我是個鄉下妹,沐浴在書海中不想理那些美國人穿的是甚麼談的是甚麼。手提電話明明是我在香港的標誌,突然跳到美國來只讓我有感身份錯置。對,我的確有人格分列的徵狀。
又或者我真的提早老化了。新一年常提醒自己,不要再當科技的奴隸,要少上網看電視劇,要戒半小時Check一次Email的燥狂,要多花時間關心身邊的朋友,要多花精神看自己愛看的書。生活,明明是現在而不是網絡裡。只是,我仍是擺脫不了網絡的毒癮。剛剛6621跟我話當年時,我又埋頭在電腦裡MSN打日記…呀,是我老了,還是電腦真的在蠶食我的心?回想上個學期沒有電腦在身邊的日子,不方便,但其實也超爽。 沒有電腦絕對生存得了。趁著那跟「文明世界」一刀兩斷的四個月,我真的寫了好多叫我一再翻看的日記,讀了好多我一直想看卻苦無時間的經典名著。沒有科技的干擾,我體驗到難得的平安和寧靜。
不過電話嘛,總還是要適應。鄉下妹也好,終究要開始加把勁追上時代的腳步。

豬年快樂!

今年的新年,剛好是一星期Mid-Sem Break的開始。閒得可以,這新年竟然Pick Up了媽媽的角色,買菜煎年糕煮團年飯。豬年際遇如何尚未知道,但開始覺得未來展望是越來越師奶。
這兒的新年氣氛如何不提也罷,不過嘻嘻哈哈的尚算開心。明天起程到Boston探朋友去,拜年,原來在美國也逃不過。

2/13/2007

郵箱,我的喜樂泉源


又是越洋過海的祝福,伴我渡過另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謝謝你,我的愛人們!

2/12/2007

PE與我

終於完成了六堂的滑雪課。事實上,我想基本的平衡呀甚麼的都掌握到,就是沒有信心。從學校到滑雪場的一個半小時車程,直到踏上白皚皚的雪地把雪橇穿上的一刻,心中無時無刻都在打退堂鼓。我永遠就是對一切跟體能有關的東西都有這份莫名的恐懼:小時候弟弟常跟爸爸興高采烈地在海旁的亂石堆跳來跳去,我卻怕跌倒怕給人家看見,往往敬而遠之;小學時食過一個籃球波餅後,從此對圓形物體都產生抗拒,這球類恐懼症直至中學時開始打網球才勉強克服;上學期的IHP之旅,在滂沱大雨下超狼狽地滑下了墨西哥一個山頂,之後的Hiking Trips都要扯著朋友的手才敢下山;這次的滑雪體驗,不是不會滑,而是分分秒秒都在腦海中構想跌個遍體麟傷的圖畫自己嚇自己,一整天下來教練跟我說的都是「放膽去滑」一類的說話。 滑雪的滋味總算淺嘗了:怎麼說呢?好玩的確好玩,但絕不會是讓我沉迷的玩意。心底裡總覺得花十五分鐘坐吊車上山再用五分鐘滑下來貪那一時的快感有點無謂。這古怪的邏輯如打網球要執波,游水要換泳衣等等的無聊理由都構成了我對運動缺乏興趣的原因。這次滑雪的收穫是大的:試過了一種在香港沒有的玩意,稍為把自己推出了Comfort Zone一點點,再還了欠下學校的部分PE Credit債。跟人談起滑雪體驗時(這些人除同齡的朋友外,還包括一些由衷敬佩我的膽識,對滑雪無心亦無力的五十歲中年女士們),心中仍有點沾沾自喜。

在滑雪場倒有一些難忘的喜悅。第一次坐在吊車上眺望漂亮的景色,第一次成功從吊車降落,第一次在半山滑下而沒有摔到,都叫我興奮莫名。很記得那次上到半山,正腳軟之時中央廣播卻剛好在播「Lean On Me」 - - - 那首跟我們走過墨西哥印度紐西蘭加拿大的主題曲,那代表了我們一組人的集體回憶。我想起了Rebecca和Mimi如何拉著我的手把我從Oaxaca的山頂上拖下來。我口中哼著那熟悉的調子,鼓起勇氣一路滑下來。抵達山腳時,心中除了自豪外還湧起了段段回憶。我大概傾向把所有的經驗都浪漫化。當我找到點點甚麼把過去現在將來都連起來時,我對滑雪似乎又有了另一層的解讀。

下一次的挑戰,是學車。不知怎的我總把學滑雪的狼狽都聯想到學車的狼狽去。這一次,希望不要橫衝直撞失控地往前衝。駕車比滑雪可怕的是,後果認真可大可小。

2/08/2007

退化論

大致上覺得自己是好人,不會怎麼動輒不喜歡人或講人是非甚麼的。近來不知怎的,覺得自己正逐步退化為衰人一個。
今天心情其實也不錯,不知怎的就是看很多人不順眼:

1號B小姐:B小姐嘛,跟她上過一課,一起到過Senegal,說話常帶骨的女孩。我跟她,大概是那種見面會點點頭的泛泛之交,也沒有甚麼說喜歡她討厭她的。話說今日跟B小姐搭檔幫一個學術學會 Interview 學生。起初也沒甚麼,後來覺得她的評分標準實在有點問題:這個人對人家的政治立場超有興趣,遇著Democrates便狂問人政治經驗,聽見人家是Republicans便印象分大減。給一個Republican男生打分時,我覺得他表現不賴,但B小姐似乎想把他置殊死地。我有點於心不忍,自問不是布殊支持者,但我絕對覺得B小姐有政治立場Discrimination之嫌。Report始終是大家一起寫,Compromise下也無法力為那男生爭取一個我認為較公平的分數。對不起,又一個布殊槍下的炮灰。

2號S小姐:趾高氣揚的女孩一名,Chorus練習時站我前面。歌嘛真的唱得不賴,就是裝無作樣,整天指指點點你甚麼唱錯你甚麼不跟拍子。大家站著練習時她居然夠膽一個人坐著唱,就是覺得她對團隊不放在眼內。得啦,知你跟Conductor熟啦。

3號?小姐:仍是Chorus人,位置在我後面。這個人友善得不得了,就是停不了說話,上課前上課時下課後不停的說說說。我煩也給她煩死了。再說上的是音樂課,我實在不覺得自己應該容忍影響我聽覺的噪音。

以前覺得,看人家不順眼是自己心中有刺。現在,卻不再懂得怎樣待人寬律己嚴了。

可能天也要我上一課,提醒我不要再當衰人。晚飯時義憤填胸的我,興高彩烈地跟朋友談是非。故事如火如荼,我卻驚覺坐在不遠處的女孩,正是故事主角B小姐。我竟然忘記了Lexington地小人也少,竟容讓這些皆大歡喜的笑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談話的內容她有沒有聽見,我不知道。但總之我已尷尬得不得了,她走過時也裝作沒看見。呵,衰人,終於有報應吧。

只不過,甚麼是退化的証據?我尷尬了兩分鐘後,突然發覺B小姐怎麼看我,我也不大在乎。就是她從此認定我是是非精一名,又如何?回家後,我的懺悔方式,便是用人家看不明的文字,洋洋曬曬把是非寫它一大段放上Blog。嘩,突然也被自己的撞板後也毫無悔意嚇了一跳。

算了吧,真的退化了。真的墮落了。

2/04/2007

滑雪

1月28日,晴,間中飄雪。初試啼聲:抱著一身笨拙的裝備爭扎了一番後,在BB斜波滑上滑落好興奮。出奇地沒有跌過多少回,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已學懂了滑雪。

2月3日,陰,好凍。意猶未盡:雄心壯志乘吊車到山腰去,剛給抬上了半空便後悔不已,一下車便狠狠地跌了一回。往下望是白皚皚的斜坡,眼見同學們一個個隨著教練向下滑,進退兩難。硬著頭皮半滾半爬地滑下去,另加沈頌怡招牌式慘叫,看得教練目定口呆。自信心隨著身體直插谷底。

2月4日,晴,間中有雪,仍然好凍。再接再勵:其實心中十萬個不願意去,但念及PE要合格,還是穿起了雪靴。一開始嚇得手腳疆硬,竟奇跡地一路滑到下面去。後來遇上了一個蠻好的教練,卡通化地作示範,又好像明白了多少。滑下去時「叮」的一聲突然開竅,終於大概摸清了腿該怎轉腰該怎扭。慌張變了喜悅。原來,滑雪也蠻真好玩。

會滑了嗎,仍不肯定。但總算無穿無爛回來了。這刻手手腳腳還在酸之時,已在期待下星期的滑雪場約會。